第(3/3)页 郑成功心下一颤,脸上表情却犹是漠然,仿佛未听见甘辉所言一般。 “世子,恕在下说句诛心之语,现在我们已经没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了,无论镇南侯是战死或被俘,我等皆只能将此事放于一边,老老实实地向唐军投诚,方是只唯一可行之举。除此之外,皆是死路。若世子执意与唐军对抗,在下只怕,郑家基业真的只能就此毁于一旦了!”甘辉见郑成功不应,又低泣着说了一段。 郑成功一脸痛楚,他紧锁眉头,眼中泪光点点,脸上却笼上一层灰色,他一声轻叹,终于低声道;“要是父侯早听我言,何至于落得这般地步。可我郑家一世基业,最终却落得如此结局。” “世子,现在唐军四面围岛,我军已成瓮之中鳖,明天天亮后,是胜是败,是个傻瓜也看得出来了!再不立做决断,只恐会有不测之忧。以在下来看,现在要保全我军将士性命,定要立即向唐军投诚,方是唯一求活之计。”甘辉急急而道。 郑成功站起身来,缓缓走到窗前,许久方道:“唉,形势比人强,由得不我了。就依你之见,立即点齐岛上兵马,明天一早,便全军前去海边,向唐军投诚。” “得令!” 当一轮鲜血的太阳,从海平面上跃升出来之际,黑暗便悄然遁去,暗蓝色的海面上,一层淡淡的薄雾涌动,一时间,整个澎湖沿海地界,有如梦幻。 在这梦幻般的景象中,唐军多达五百余艘海船,终于齐齐赶到澎湖之外。随即船只靠岸,大批的唐军军兵,沿着船只的舷梯,下船登陆。 随后,一万余名从第三镇调来先头战兵,在镇长李定国率领下,列队上岸,很快就在海滩上排成整齐的战阵,铁甲森森,刀枪耀目,充满了肃杀与威严色的气势。 此时,站在海滩的主将李定国,满脸都是洋溢的笑意。 他看到,就在此时,海岛中的两处营地上,皆有大队的郑军,空手列队打着白旗,向自已的军阵前,缓步而来。 “李镇长,想不到,昨日我军海战获胜,敌军破胆,今天竟皆主动来降了。”一旁的水师副总头冯式,亦是满脸欣愉之色。 李定国仰头大笑:“这说明他们还算识时务。现在我军南北两路舰队齐至,已将整个澎湖围得有如铁桶一般,再敢顽抗,我军两处夹攻,这帮郑军定会全部葬身此地,一个也脱逃不得。” 很快,李定国敛起笑容,因为他看到了,对面的来军中,有两名军将打扮的人走在最前头,应该就是岛上的守军主将了。 昨天晚上突审俘虏,李定国已知晓岛上驻守的最高主将乃是郑成功,副将便是甘辉,现在他暗暗想道,这两名前来的军将,应该就是郑成功与甘辉二人。 在距离李定国约五步开外,郑成功与甘辉二人,率领一众部下下跪。 “罪将郑成功,不识天军之威,实是罪不可赦。现在罪将已统领岛上余部,愿以献出澎湖及守军之功,求李镇长准允我部兵马,就此投效唐军,为唐王效力。” 郑成功红着脸向李定国大声喊完这段话,然后双手高举着伏跪下去,在地上连磕三头。 李定国快步上前,迅速将他虚扶起来,这时,两人目光重新相碰,在李啸灼热的目光接触下,郑成功讪讪地将脸扭向一边。 “李镇长……“ “不用多说了。昨日之战,算是两军之间一点小冲突。你能不走你父亲老路,及时率部来投,免却一场厮杀,也算大功一件了。“李啸缓缓而述,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郑成功的肩膀,让郑成功更觉脸上莫名躁热,眼中却有热泪险些淌出。 果然,郑芝龙是在昨天黄昏这场战斗中被唐军打死,只不过,现在的自已,纵然心下有再多悲伤,亦只能不多出一语了。 毕竟,现在的自已,都已成为唐军的砧上鱼肉,再要顽抗下去,可是没有半点好果子吃。 想到这里,郑成功一声暗叹,拱手道:“父侯不识时局,强与天争,落得这般下场,我纵是心下悲伤,却又能多说什么。况且战场之上,刀枪无眼,父侯命丧其中,也是军将之命是归宿。” 李定国点点头,又拍了拍他肩膀,鼓励道:“成功你有这般认识,甚好,相信唐王也一定会对你们郑家格外加恩,不记前仇。还望你加入我军之后,要好好为唐王效力,再不可生任何异心。” 郑成功连声道:“在下定会为唐王誓死效力,断无二心,还望李镇放心便是。” 李定国笑了笑,复道:“成功,现在澎湖已定,郑军在金厦集结的十五万兵马,已成瓮中之鳖,再无任何脱逃之可能。本镇在想,你乃郑家世子,地位尊崇,能否请你出面,前去金厦劝降这些兵马。若能成功,一可免却厮杀,保全诸多唐郑两军将士性命,二可立下更大功劳,从此让你更受唐王信重,郑家的财产与爵禄,也可更好地得以保全。” 郑成功闻得此话,便深揖而拜,沉声道:”李镇长之令,成功安敢不尊。一定尽已之力,全力招降郑家兵马。“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