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-《农门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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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青笑的不行,江婆婆忙教他,得拖着腰,过了会儿才抱顺手了,顺手了就开始抱着小家伙来回走。
他一走小家伙就咯咯的笑,崔九一激动,抱着孩子绕着院子转圈,碧青都快给他们转晕了,小家伙终于累了,开始揉眼打哈气,冲碧青张开手,要妈妈抱,碧青这才接过来,抱在怀里轻轻拍着。
崔九不禁有些怔,从没见过这样的碧青,她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很温柔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,清风徐来,阵阵花香,这样的小院,这样的清晨,美的像梦。
可惜梦很快就醒了,儿子哄着,江婆婆抱了进去,碧青抬头,见崔九一脸呆滞,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:“发什么楞呢,有件事得跟你说,我应了净远大师给普惠寺一百亩地,让他在深州建庙,你看深州城边儿上那块地合适不?”
崔九瞬间就清醒过来,眼里直冒金星,如今他算知道了,这盖房子修庙都是天下间最赚钱的买卖,简直可以说一本万利,尤其修庙,又积功德,又赚银子,往哪儿找中怎么好的事儿去啊,就光盖普惠寺外头那些房子,就赚的盆满钵满,更何况,平地盖庙,这得赚多少钱啊,急忙点头:“深州边儿上那块地正合适,回头开了渠,正好从那儿经过,还守着深州城,咱这回可发大了,什么时候盖?”
碧青道:“这次赚的钱,你那份分出去,剩下的都帮我捐出去买麦种,开了渠,乡亲们就得种地,番薯虽易活,终究不是谷米,想吃饱了还得种麦子,麦子,番薯,轮着种,一年两岔儿收成,皇上又免了深州的田税,怎么也够吃的了,除了那些桃林,咱们手里其他的地,也给老百姓种,租子就用收成顶,不拘多少,让乡亲们瞧着给就是,深州的乡亲们不易,数年大旱,还能有条活命,就是老天开眼了,也该过几年好日子了。”
两人正说着,忽听外头一阵吵闹声,碧青皱了皱眉,她儿子刚睡着,要是小家伙没睡饱给人吵醒,真能磨死人,急忙站起来走了出去,正跟闯进来的人打了碰头。
贵伯惭愧的道:“姑娘……”
碧青挥挥手,看向来人,眉眼儿间,跟昨儿来的那什么侍郎夫人有些像,莫非也是赫连家的?自己跟赫连家到底是什么孽缘啊。
正猜这是谁呢,忽听崔九开口道:“赫连如玉你跑这儿来干什么?”
自打自己嫁进九王府,赫连如玉就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,想吵架都找不着人,后来崔九干脆出京去了深州,就算回来也不回王府,不是在东宫就是跑到这个内城边儿上的小院里住着,东宫还罢了,可这个小院有什么好,非在这儿住着。
昨儿她姑姑闹了一出,赫连如玉才知道,原来王大郎媳妇儿在这儿住着呢,昨儿去侍郎府瞧姑姑,姑姑还说,王大郎的媳妇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勾的男人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。
赫连如玉就琢磨,慕容沣没事就往那小院跑,莫非是给王大郎的媳妇儿勾上了,两人勾搭出了奸情,越想越觉着自己想的对,若不是惦记着奸情,他一个堂堂皇子放着王府不待,没事儿往那个寒酸的小院跑什么,。
今儿早上听见信儿说崔九又往这儿来了,赫连如玉气势汹汹带着人就来捉奸了,蛮横的硬闯了进来,这一看见碧青跟崔九站在一块儿,更是嫉妒发狂,哪管崔九问什么,直接一巴掌就挥了过来。
碧青真开始可怜崔九了,这赫连如玉简直就是一个狂躁症患者加神经病的结合体啊,赫连家的女人莫非都这德行。
有崔九在呢,轮不到自己出场,两口子事儿还是两口子自己解决的好,想到此,往后退了一步,赫连如玉一巴掌落空,岂会干休,又一巴掌打了过来,却给崔九抓住:“赫连如玉,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儿,滚回去。”
赫连如玉疼的直冒冷汗,心里更是嫉火中烧,崔九的行为在她眼里就是护着碧青:“慕容沣,你竟然护着这小妖精。”
碧青有些囧,真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也能荣幸的获封小妖精,这不是小三的专利吗,从哪儿说,自己也是原配大房啊,当然,蛮牛要是敢有小三,自己绝对把他活阉了,简直是场闹剧,把自己一早的好心情都破坏了,不耐烦的道:“二位要是想打架,街上宽敞,要不然,回你们的九王府,关上门,想怎么打怎么打,就是打死一口子,也没人管得着,这里是我家,恕不接待,贵伯送客。”
“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,勾搭别的男人,不守妇道……”赫连如玉骂骂咧咧如同市井泼妇,崔九额头的青筋直蹦,跟碧青说了句:“对不住。”抓着赫连如玉拽了出去。
碧青叫贵伯关门,琢磨过几天就回武陵源吧,京城简直就是是非之地,赫连家的家教实在让人无语。
赫连家的女人虽蠢,男人倒有些脑子,就在满朝文武都以为赫连家会拿昨儿的事儿对王大郎发难的时候,竟然猜错了,侍郎大人面沉似水一言不发,反而赫连威上奏,要给北征将士们请功,其中头功就是王大郎。
就连太子慕容湛都觉意外,被砸了自己门匾的侍郎不吭声,皇上正好乐的装糊涂,王大郎本来就是要扶植的新势力,真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处罚,实在不妥,可是,若侍郎捏着王大郎以下犯上奏一本,也是麻烦,这么着正好。
就着朝会,皇上封了北征的将士,大郎首功,封定远将军,其他各有封赏,大郎进殿谢恩,将军的印绶刚到手,忽赫连威出列:“臣要弹劾定远将军扰,私带家眷随军,扰乱军纪。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奏折呈上。
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,琢磨赫连威这厮真够阴险的啊,先把王大郎送上去,他在下头一撤梯子,这一下,王大郎不摔死也得摔残了,这定远将军的大印还没捂热乎呢,估摸就得拱手送回去了。
却见太子殿下开口道:“父皇,儿臣有下情回禀。”
皇上目光闪了闪:“什么下情?”
慕容湛:“胡人偷入雁门城烧了北征军一半粮草,赫连将军连着十封加急文书催粮,国库空虚一时难以筹齐如此多的粮草,定远将军之妻沈氏深明大义,捐出整整二十万两白银以充军饷,这才解了粮草之急,沈氏之所以前往雁门,也并非赫连将军说的私自随军,而是儿臣带她过去的。”
慕容湛一句话,满朝文武都迷糊了,谁也没想到太子会掺和进去,自崔家获罪,太子深居简出,便上朝也几乎一言不发,本着能避则避的原则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今儿怎么了。
这件事说着容易,听着可不怎么妥当,太子殿押运辎重粮草去雁门,是为了监军,带着个妇人随行,叫什么事儿,更别提还是下属将士的妻子,好说不好听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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