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警局所在的马蹄街十分宽敞明亮,是鱼尾区唯一一条晚上会点亮路灯的街区。街道两边的房屋仅以外形来说,也并不比梧桐区中产的好房子差。 虽然去年上半年鱼尾区发生暴.乱,但即使情况最糟糕的时候,暴.乱也没有波及到这里。 到现在不过两.三个月过去,人们已经彻底看不见暴.乱的痕迹了,经常能看见年轻的淑女们,举着颜色鲜艳的阳伞,三两相伴,在街道上散步,偶尔还会有年轻先生们在一边陪同。 这里社区的邻居之间,也有不错的交情。只不过是普通住户,他们对于警察一般还是远离的,所以奥尔还没遇见过邻居拜访的事情。 乌里克小姐因是一位单身的小姐,所以与她交往需要注意的更多。再加上有暴.乱那件事夹在中间,很多人都没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小姐,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她的这位姨妈出现了。 森切女士想辩解什么,但是她肿胀的脸,刚掉了牙的嘴巴,让她痛苦无比,根本发不出一个词。 “我们要进入这栋房子里搜查,为了表示公正,我们希望有两位男士能跟我们一块进去。”奥尔说。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,不一会儿,有两位先生被推举了出来。一位是刚来的老先生,他的白胡子修剪整齐,眼睛并不浑浊,而是充满着岁月沉淀的冷静。另一位也是沉稳的中年绅士,略有些发福,但并不肥腻臃肿。 他们都不是看热闹的闲人,从周围人的态度就能知道,他们在社区里颇有威望。 奥尔、达利安,另外两位巡警,还有这两位被推举出来的代表走进了乌里克家的房子。 森切夫人立刻站了起来想阻止,她不能说话,但她的行为让她的两个侄子立刻也动了起来。 “你们不能进去!”他们一边反抗,一边大声喊叫,于是被警察按住了。当众人走进那栋房子,森切夫人瞬间失去了力量,滑坐在地上,颤抖了起来。 “看她的样子。” “乌里克小姐真的是被谋杀的。” “可怜的姑娘。” “假如她正和一个……私通,那就该杀了她!” 人们窃窃私语,多数同情乌里克小姐,但也有几个声音指出担架上的女性有罪,所以她该死。 “有人出来了!” 出来的是老先生,他被一位巡警搀扶着,满脸冷汗,唇色发白,刚出了门他就坐在了门口的石台阶上,痛苦地喘息着。 片刻后,当他缓过气来,立刻指向了森切夫人:“你是一位恶魔,女士,你是恶魔。” 他的修养让他没办法咒骂出太肮脏恶毒的词语,只能反复地说着“恶魔”。 “您看见了什么,赫布斯特先生?” “发生什么了,赫布斯特先生?” 很多人立刻垫着脚尖朝前挤,组成人 墙拦住他们的警察被挤得连连后退。 老先生摆了摆手,过了一会,他杵着膝盖站了起来,走到可怜的死者身边,对着她鞠躬:“神会处罚罪人,会给无辜者以公正的。” 老先生为乌里克小姐重新盖好了被单,然后便站在了她的身边,就如一位护卫的骑士。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,其他人也走出了房间。另外一位巡警搀扶着微胖的中年先生,他比老先生的情况看起来只是稍好,但同样满头是汗,眼中含泪:“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魔鬼?!你该下地狱,女士!” 他们发现了什么? 从进门开始,那房子的情况就不对,太整齐了。 紧挨着门口有一个放着花瓶的小桌,那上面的花瓶位置都没有挪一下,门厅里会客的椅子也都端端正正地围绕在桌子旁边。 假如家里突然发生了自杀情况,有人危在旦夕,匆忙急迫中的一家人,连家具都不会碰歪? 上楼之后,本该是乌里克小姐的房间,放着的却是森切夫人的衣服——乌里克小姐比森切夫人要高半个头,而且身材苗条,森切夫人的身材则丰满很多。 然后,达利安说:“我发现了另外一个地方有些不对。”其实他是用闻的,而且一进来就发现,并且与奥尔对了眼色。 他们回到了一楼,打开了应该是一楼盥洗室的地方,这里边倒是没有什么味道,但景象却有些吓人。马桶旁边的地面上放着稻草的床垫,一边的墙上钉着一副脚镣,有一面墙壁上都是用血写下的计数符号,还有血手印,一根横杆,四个竖道的那种。 房间里到处都是飞溅血液,这说明有人在这里被长期地殴打,房间的角落更有一滩还未曾彻底干涸的浓郁血迹。 刚看了一眼盥洗室内的场景,老先生就受不了了,必须出去透气。 中年人虽然一直坚持着没有离开,但也不敢踏近一步,他靠着门框,低着头,不敢多看一眼房间中的惨况,只要有空就在胸口画一个圆祈祷,当他们要离开时,他吐气的声音重得像是一头牛。 一切很确定了,森切夫人和她的两个侄子有罪。 警局的马车已经过来了,犯人被押了上去,乌里克小姐的遗体正要被抬上去,那位老先生忽然叫住了奥尔:“请问,先生们,你们要如何安置柏特娜?” “我们会和教会联系,再从她的财产中取一部分,为她举行一场葬礼。” “那么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把这件差使交给我?我的妻子和儿媳会为她打理好,我会为她买一口棺材,她应该被安葬在她的父母身边……” “也算上我。”中年人擦拭干净了汗水也过来了。 还有一些听到的邻居,同样靠了过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