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你还记得,阿琰两岁时,曾因饮食不当,上吐下泻,发热起疹子,险些没命的事吗?”戚如烈哽咽问。 戚言淮没说话。 “太医说是意外所致,可陛下打从那时起,就日日将阿琰带在身边,有一次我奉召入宫,在南书房看到,”戚如烈话锋一顿,声音一下哑了,“陛下将小阿琰抱坐在腿上给她念奏折,小阿琰就问岭南在哪里?” “陛下抱起她,指着舆图上岭南的位置,告诉她,这里就是岭南,阿琰就问,岭南长什么样子?” “陛下就说,那里瘴戾横生,不是个好地方。” “小阿琰就说,大舅舅就在岭南,能让他回来吗?” “陛下就说,父皇大约是做不到了,将来小阿琰可以试试,能不能帮你大舅舅回来。” “她说好呀!” 戚如烈嗓音哽得吓人,他当时就站在帘外,听着这对天家父女,宛如寻常父女般父慈女孝,可话中的内容,却令人细思恐极。 他当时怕极了,浑身冒了一身冷汗,大步走进帘内。 “路是她自己选的。”戚如烈大声说。 纵然这条路是身不由己,可那也是自己选的。 “我放开你了,”戚如烈闭了闭眼睛,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,“你想去,我不拦你。” 戚言淮大叫一声:“祖父,我们去把阿琰接回来吧?” 戚如烈泪如雨下。 回不来了。 阿琰再也回不来了。 他的阿琰要永远留在新安县,守护那一方水土。 …… 此时距离姜扶光病危,已经过去了一个白昼,又过了一个黑夜。 长公主病危的消息,不径而走,已经传遍了整个杭州郡,一车车的药材送到隔离区,灾民们哀嚎成片,纷纷涌向了隔离点,怎么劝也不肯离开。 漫漫长夜逝去,窗畔白了,姬如玄宛如一座静默的雕像,不眠不休守了姜扶光整整一天一夜。 第(1/3)页